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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番外>時光萬千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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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歲月印斑駁,浮塵流年若往昔。)

夏末秋初的早晨並沒有什麽太過刺目的陽光,這讓躺在床上的某少女完全沒有去在意時間究竟是到了什麽時候,而是努力將自己團在被子裏,爭取多一點的睡眠時間。

“叮鈴鈴鈴~”非常可惜的是幾分鐘後她的美好夢想就被打破了。

近乎艱難的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將桌邊的手機拿了進去,然後懶洋洋的接通了電話。

“餵...”

“小春,你怎麽還在睡覺。”電話來傳來少年清朗的嗓音,其中包含著的某種特殊情緒,讓原本還睡眼惺忪的三浦春瞬間清醒了過來,然後她才發現,自己究竟把什麽事情給忘記了。

“抱歉,昨天睡得比較晚。”一把將被子掀了起來,三浦春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整理頭發,“你們到哪裏了。”

“...大家應該都差不多吧,這幾天。”電話另一邊的巴吉爾沈默了下,才勉強露出些笑意說道,“我也是剛剛出門,正準備去十代目家匯合,然後一起前往東京。”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的話,今天的東京一定會很熱鬧吧。”梳頭的動作頓了頓,三浦春起身去換衣服,“雖然只是幾個世界之間的界限被打破,但是能夠彼此面對面的交流而不是局限於文字,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不過話說回來,臨也真的比K更適合當一個管理員呢,那個家夥實在是...”話語到了這裏,突兀的停了下來。三浦春將手機開成揚聲模式後放在水池邊,一邊聽著電話另一邊的沈默,一邊捧起涼水拍在了臉上,冰冷的水珠順著側臉的弧度滑了下來,在鏡子裏看起來分外的狼狽。

“...太不負責了。”

...

也許是幾天前剛剛下過雨的原因,即使是繁忙如東京,空氣也透著濃濃的清新味道。三浦春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擡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原本沈重壓抑的心情不知道怎麽的就輕松了很多。

“看起來我們不是第一批到的人啊。”巴吉爾的話將三浦春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約定好的地點那裏,此時已經站著好幾個陌生而熟悉的面孔,讓她有些微微楞神。

那個水藍發色的少年應該是黑子哲也吧,那他身邊的黑發少女應該就是明日香了;他們旁邊背靠著神社門柱的少年大概就是折原臨也了,都這種時候了,這個家夥居然還聽著CD,真不怕等下被人直接扔出去啊。

“還以為住在東京的人會最後到的。”三浦春隨口接了一句,然後看了眼身邊一直沈默不語的沢田綱吉幾人,打了個哈哈,“說起來,雲雀前輩真的不打算來嗎?昨天阿綱應該通知過他了吧。”

“雲雀說他對於一個死的沒有任何價值的家夥絲毫不感興趣,不要再用這種無聊的事情打擾他。”用著平板聲音模仿著雲雀說話,裏包恩壓了壓帽檐,語氣不變的說道,“嘛,誰知道呢。”

“啊,是彭格列的諸位啊,沒想到第三個到的會是離得最遠的你們。”最先發現他們存在的是一直在四處張望的明日香,她對著一眾人揮了揮手,微笑著說道,“初次見面,我是來自帝光中學的結城明日香。”

其實與其說今天這裏將要舉行一場低調的葬禮,不如說更像是要舉行一個同鄉會,當然前提是要將劇情人物完全剪除。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這麽一個原因的話,相信也無法見到這麽多其他世界的人吧。

看著遠處慢慢走近的那群少年,三浦春不由自主的發出一些感慨。那個人,是否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天呢?所以才會在離開的時候那麽決絕,連一絲消息都沒有透露給他們任何一個人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那些真實存在過的證明,他們或許會以為這個人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不過是一時之間的臆想而已。

顯然沒想到這裏已經來了這麽多人,那一行少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然後出乎意料的,在他們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後面最為沈默的一個走了出來,那張平時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分生動,“沒想到你們會先來,我是樺地崇弘,來自冰帝學園。”

“三浦春,這是巴吉爾,來自彭格列。”看了眼明日香,三浦春指了指巴吉爾之後說道。這是他們之前在論壇的時候就商量好的某種潛規則,報出自己所在世界的組織,這樣就不會遭到原著民的懷疑。

“折原臨也,來自無頭騎士~”可惜這種潛規則還沒存在到10分鐘就被某個完全不在狀態的人打斷了,三浦春一臉黑線的看著他們頻道的那個新管理員,突然產生了一種對方其實也完全不靠譜的感覺。

“該來的人都差不多了,那麽想必大家都是收到了同樣的一封信函吧。”決定無視對方的不靠譜,三浦春撇了撇嘴,然後表情嚴肅的說道,“不管那封信函是不是真的,在今天都會得到答案,所以...”

“嘖,真啰嗦。”三浦春說到一半就被折原臨也給拍到了一邊,然後黑發少年滿臉不耐的摘下耳機,沒怎麽猶豫的說道,“簡單的說那封信函的發信人,是我。”

“別問我為什麽,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還欠了那個女人一個人情,我是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的。”伴著一張中二臉,折原臨也一點都沒有騙人的愧疚感,在所有人當中,或者他才是知道真相最多的人,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這麽做。

如果有一天,那個女人再度回到這個世界,然後發現所有她曾經希望斬斷聯系的人都以為她已經死去,那個場面...一定非常的有趣。

當然也不排除她再也回不來這種可能性,不過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呢?重新把耳機掛上,聽著CD裏面略顯壓抑的音樂,折原臨也蠻不在乎的想著,連分別這種事情都想要逃避的家夥,還真是讓人莫名的感到一種惱火。

時間算計的恰到好處。並沒有給在場眾人詢問他的機會,面前的空地上一陣並不明顯的光影波動之後,銀發青年就已經出現在了那裏,看起來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就好像他剛才一直站在那裏一樣。

“原來是克勞迪婭的朋友們啊。”睜眼看到面前那些陌生熟悉的面容時,威茲曼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他今天會來到這裏的這件事情並沒有任何人知曉,本來準備悄無聲息的完成最後的告別,沒想到卻會碰到這種情況,他露出一個微笑,禮貌而疏遠,“不知道你們今天來,有什麽事情嗎?”

“不用那麽防備,我只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個小魔術。”看到白銀之王的一瞬間,折原臨也還是緊張的整個神經都繃緊,目光鎖定在對方身上,一舉一動都沒有放過,“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她本人,也無法發現,更何況是完全不同能量體系的你。”

“是這樣嗎。”威茲曼楞了下,然後搖了搖頭,似乎覺得想這麽多有點太過費神,“我並不怎麽在意這些事情,只是希望你們能安靜些,不要打擾她。”

他的這句話如同最後的審判,將所有心懷僥幸的人都打入谷底。

銀色聖地悄無聲息的從威茲曼腳下蔓延開來,然後銀發青年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伸出手臂虛空抱住了什麽一樣,同樣的光影折射之後,一個被白色鬥篷完全包裹住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臂彎之中,輕巧的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任何重量。

“如果可以的話,還真希望這只是骸前輩留下的幻境。”在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三浦春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可是還是忍不住開口,小聲的對著身邊的巴吉爾說道,“雖然那個家夥很不負責還老喜歡捉弄人,但是...”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有著強大力量的人,會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後,變成了永遠的分離,這和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這個人,應該是肆意妄為的活著,一直一直,等到他們全都老去死亡,然後還能夠站在他們的墓前狠狠的嘲笑著。

不應該是這樣,毫無生氣的,宛如一尊精致的人偶一樣被人抱在懷裏。

是的,即使沒看到鬥篷下人的面容,三浦春也可以輕易的猜出,能被銀王用如此珍視的姿態擁抱著,用銀色聖地保存肉身的人,除了克勞迪婭·威茲曼,不做第二人想。

面對於如此奇幻的場景,在場的幾個普通世界的人都有些沒能回過神來,等他們終於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誰的時候,註意力卻早已集中在了對方懷中的人身上。

白色的鬥篷下,只露出了少女瘦削蒼白的下顎,她的雙手交握在胸前,斜靠在威茲曼的身上,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只是睡著了一樣,如果不是沒有呼吸和心跳的話。

“如果不是你的聖地,她應該早就消失了吧。”看到這樣的畫面,折原臨也感到有點驚訝。破除時間法則,將本應該閑散在這個世界中的軀體強行留了下來,哪怕是擁有著強大力量的銀王,也需要付出很多的。

“她的身體本就是依靠著力量才得以存在,失去了所有之後,就會化為虛無。”並不意外折原臨也知道這件事情,銀王小心的將少女抱好,淡聲說道,“我希望你們接下來安靜些,她並不喜歡太吵鬧的環境。”哪怕這裏是她想要停駐的地方。

擡頭看著這座簡樸而陌生的神社,威茲曼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神社中的那顆禦神木上;明明只是一株普通的百年大樹,卻讓他有種跨越了無數歲月的錯覺,就好像他現在看到的並不是這個時代的它一樣。

“我和結城小姐只是來給克勞迪婭小姐送行的。”因為弱到極限的存在感而完全被人忽略掉的黑子突然出聲,也沒在意自己是否會嚇到別人,只是表情平淡的看著眼前這些完全不在他思考範圍之內的人,繼續說道,“請放心,我們不會打擾到您。”

“我們也只是送行,請您不要介意。”伸手拉住身邊的人,忍足郁士欠了欠身說道。他說完看了一眼自己身側緊抿著唇的跡部景吾,對方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銀發青年懷中的人,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松開手,這個人就會直接沖上去。

他們贏得了比賽,但是那個說過會等待他們勝利歸來的人,卻永遠也不會醒來了。

而跡部景吾其人究竟有多喜歡克勞迪婭·威茲曼,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請您放心,彭格列今天來的人,都會很安靜的。”一直沈默著沒說話的沢田綱吉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三浦春前面說道。今天除了他和三浦春之外,就只有裏包恩,巴吉爾和庫洛姆幾人來了,剩下的人盡管知道消息,他卻並沒有允許他們的一同到來,這應該算是...為了一片清凈的世界吧。

至於雲雀恭彌究竟是來還是沒有,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在場的銀王和折原臨也知道了。

在場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的人很多,但這個地方究竟代表了什麽意義,卻只有身為穿越者的幾人才清楚,這裏是《犬夜叉》故事開始的地方。一棵禦神木,一方穿越時空的古井,打破時間的束縛,連通了兩個完全不同的時代。

那麽這裏,對於克勞迪婭來說,究竟有著什麽樣的特殊含義?雖然很好奇,但非常可惜的是,這個答案,他們或許永遠都無法知道了。

“就到這裏吧。”因為周圍被銀色聖地所覆蓋,所以並沒有人發現這群人的突然闖入,威茲曼抱著少女走向禦神木,然後在大約幾米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低聲對著身後的一眾人說道。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然後目送著銀發青年走近禦神木,動作輕緩的將手上的少女放了下來,這才露出了鬥篷下的容顏。銀發被人打理的一絲不茍,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卻並不像一個沒有氣息的人,她安靜的靠坐在禦神木下,就好像是他們之前看過無數次的,睡著了一樣。

課桌邊、天臺上、訓練場、花園躺椅...很多很多次,他們都曾經看見她如此毫無防備的睡顏,似乎只要再靠近一點點,那個銀發少女就會和過去一樣,警惕的睜開眼睛,然後在看到熟悉人的一瞬間神色就柔和下來。

“小景!”低聲的呼喚和袖口的拉扯力度讓跡部景吾猛的清醒過來,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邁開了步子,只差一點就要進入銀王禁止進入的範圍之內;如果不是忍足在關鍵時刻叫醒了他,此時的他已經走了進去。

“我沒事。”深吸了一口氣,跡部景吾退後一步站回原地,平靜的回覆了對方一句。

如果真的沒事的話,就不會直接用第一人稱稱呼自己了吧。忍足苦笑著摸了摸鼻尖,目光緩緩的落回了禦神木下的那個身影上。曾經無數次的捉弄,調侃,甚至在球場上被完虐,這個人永遠是高傲而強大的,似乎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超越...可也正是這份無可超越,讓他們打破了無數桎梏,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可是最後的最後,那個說要和他們分享勝利喜悅的人,失約了。

斜眼看著冰帝一行人的動作,折原臨也悄悄的翻了個白眼,嘖,居然還有桃花債。感嘆完這一句,他漫不經心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樹林,伸手打了個哈欠,貌似小樹林裏還有一個的樣子,還真是覆雜的關系啊。

時間差不多了。威茲曼後退一步,看著樹下少女的面容,在斑駁的樹影之下,一切的存在仿佛都變得不重要起來;就好像他們在短短的幾秒時間內,跨越了千百年的時光,最終交匯在某一點上,這樣的變化讓他的精神都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可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卻轉瞬即逝,再看清眼前的一切時,還是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似乎看到了時光的流轉,感覺有點奇怪。”他半彎下腰,伸手將少女臉頰上的發絲捋到了耳後,微笑著對她說道,“難怪你會喜歡這裏,稍微有點明白了。”

三浦春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白銀之王。

哪怕他們見過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對方會給她這樣的感覺。她小心的調整著呼吸,似乎稍微重一點,眼前的人就會立刻消失一樣,對方的面容帶笑,給人溫暖而柔和的感覺,可也是這樣的笑容讓她有些恍惚。

究竟是什麽地方錯了呢?不同的世界,不同生命軌道的人因為一個存在交織在這裏,然後命運的齒輪發生改變,一點點向著他們所不知道的方向前進著;他們不斷地改變,不斷的變得完善,可是卻也更快的發現自己失去了什麽,再想要伸手去抓住的時候,卻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個覆雜世界的殘酷,或許這個時候他們才窺探到了一點小小的角落。

銀色聖地的作用漸漸從少女的身上消失,她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在所有人的註視之下,一點點的化為流光消散在空氣中,最終只剩下秋日的暖陽照射在那片土地上,空洞的不留一絲痕跡。

威茲曼擡頭看著最後一抹光點消失在樹蔭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然後低聲說道:

“從今天開始,我將不會踏入大地半步,所以,她就交給你們了。”

如果留在這片土地上只會不斷地增加疼痛和無法愈合的傷口,那麽他寧可永不踏上這片土地,一個人在天空俯瞰世界,一直一直...到時間的盡頭。

“請您放心,我們會註意的。”只是恍惚了那麽一會兒,沢田綱吉就反應了過來,似乎一瞬間就長大的男孩點頭應道,“對於我們來說,克勞迪婭不僅是友人也是最為尊敬的師長,所以絕對不會讓人打擾她的。”

“這樣的話,我稍微可以放心點了。”威茲曼站在眾人對面,微笑著開口,“再見了,來自不同世界的各位。”

這一次對方並沒有選擇直接離開,而是一步步的走出神社,順著臺階往下,只留給眾人一道略顯單薄的背影,即使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也依舊透出了些冰涼。

他們還能在這裏呆多久呢。回頭看了眼禦神木下的那一小片空地,三浦春的神情突然恍惚了一下,那一刻,在陽光斑駁的禦神木下,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穿著日式古代戰袍的銀發青年正站在那裏,雪白而柔軟的皮毛順著肩膀鋪陳而下,不會給人累贅的感覺,反而帶著些難以企及的高貴。

他似乎是在看著什麽,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看。三浦春有一瞬間的茫然,因為這個人看起來非常眼熟,她卻始終想不起來對方是誰,等還想在看清些的時候,禦神木下卻是空無一人。

原來不過是場錯覺。她楞了下,有些好笑的揉了揉頭發,轉回頭就準備回去,卻在剛剛邁出一步之後猛的停頓下來,把她身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小春,怎麽了?”一邊的結城明日香發現三浦春的神情不太對,小聲問道。

“不,沒什麽。”強壓下心底的震撼,三浦春勉強笑了笑說道,然後不敢再看向那個方向一眼。

她想,她終於知道了某些真相。

...

五百年前,禦神木下。

“殺生丸大人,等等我!”綠色的河童小妖怪一邊滿頭大汗的追逐著前面銀發妖怪的腳步,一邊有氣無力的叫道。然而前面的人卻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腳步堅定的走向了那株對於很多妖怪來說有著壓制力量的神木。

此時此刻的禦神木上,一名紅衣銀發的半妖少年正在沈睡之中。

走到距離禦神木大約幾米遠的位置,銀發的大妖怪停下了腳步,微微擡頭看著被封印在樹幹上的犬夜叉,金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了一抹殺機,卻在轉瞬之間變成了不屑。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立刻離開這裏,只是目光微微垂下,看著禦神木下的一小片青草地。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呼喚著,不斷的走向這個方向。可是真的到了這裏,明明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明明討厭樹上的半妖到恨不得殺死他,卻依然不願意離開這株神木半步。

‘只是想要見他。’

就在殺生丸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準備離開的時候,耳邊卻浮現了如同夢境中的囈語,細小卻熟悉的聲音,然而盡管只是一句輕到讓人幾乎快要感覺不到的話語,他卻再也無法說服自己挪動分毫。

禦神木下,背光的一面,銀發白袍的少女靠坐在樹幹下,雙目微磕,微風將她耳邊的碎發拂起,在臉頰上打出了一道細小的弧度;整個畫面靜謐而安詳,似乎稍微大一點的響動都會被打破一樣。

仿佛一瞬間跨越了千百年的時光一樣,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只有樹下的身影始終不曾變化半分。

應該是會感到驚訝的,可是這一刻仿佛一切都變得不重要起來。

微微彎下腰,看著眼前如同睡著一樣的少女,殺生丸的表情不自覺柔和了下來,他伸手想要去觸碰對方略顯蒼白的面容,卻在相隔幾寸遠的地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如果這不過又是一個夢境。

這個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從他的生命中消失,甚至於因此被他遺忘了很多年,哪怕是夢境都不過是支離破碎的殘片...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表情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情緒,只是不希望對方消失掉,只是這樣而已。

伸出的手不自覺攥緊,殺生丸楞楞的看著對方的睡顏,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然而在他收回手的一瞬間,原本停滯的時間仿佛再次運轉了起來,光影流動間,銀發少女的身影突兀的破碎開來,變成了無數光點徘徊在禦神木下,殺生丸的身邊。

‘僅僅只是想要,見到他而已。’

夢囈一般的聲音再次浮現在耳邊,伴隨著流光一點點消散。那本來應該是平淡的語氣,卻有著太多殺生丸讀不懂的情緒包含其中,他只是楞楞的看著對方消失的地方,良久才拂袖離開這片奇怪的土地。

長袖中的手指攥緊,銀色戒指光芒晦暗,只在流光滑過的瞬間露出了些許明亮的光澤,只是被寬大的袖袍所遮掩,沒人能看得到罷了。殺生丸走了幾步,仰頭看了眼天空,初秋略涼的氣息一點點浸染進心臟,最終冰冷一片。

不過是場夢境。

哪怕真實的讓人心悸。

時光萬千轉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著實不知道算是誰的番外,算是對整個世界的後續介紹?

╮(╯▽╰)╭,小四表示自己也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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